回忆的消散

Essay-76

Written by Huang, posted on November 12, 2022

回忆在多大程度上能够被留存?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,但是我知道:当我听到一首称得上是刻骨铭心的音乐时,脑海中回荡的那些就是被留存的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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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文章起因为:一天中午午睡时,一段回忆突然袭击我。(距离那天大概有一周,这些天一直在写B+Tree

那天,我回忆起高中,想起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日志。突然想到日志被撕毁了,我内心并没有愤怒,只是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哀——似乎我与世界的唯一联系被切断了。

如果我向一个人讲述我从前的生活,那讲述会不会是臆想出的经历、会不会是编造出的生活?我向来将『虚构』与『现实』置于相同的地位,但是当我的回忆遭遇到真正的他人时,『现实』无可置疑地高于『虚构』——这时我同样厌恶『虚构』。然而,在没有任何事实性材料、没有任何他人佐证时,我如何知道:我所讲述的是否为自己的生活

请原谅我『纯粹理性』式的思考,我并不想要证明,只是想要知道:我的回忆到底多大程度上被自己的“意识”塑造,那所谓从前的情感是否为我的情感。

那所谓的“活在当下” makes no sense to me,我只是想知道:一个无法具体生活的人,在失去所有的过去之后,Ta该如何自处?那所谓的”Let it go”同样显得极为无力,难道一段真正重要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流逝吗?它只是会封存在某个地方;当我们以某种方式触及它的时候,从前的我便被移置过来;这从前的我无法告诉我们任何事情,它也许仅仅是过去的礼物,也许仅仅是一段情感。

我无法以这件事情为主体洋洋洒洒写一篇“哲学思辨”,那是毫无价值的;我只能展现自己的悲哀与无力,这同样是毫无价值的。——但至少,我将这记录了下来。

回忆过去,不是回忆时间,而是一段具体生活、与真正的情感。它也许并不美好,它只是告诉我:我的确活过。——连回忆都不被允许的世界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?毕竟,我们从来回不了家。


当我用激情洋溢的规劝话语
从迷雾的黑暗里
把一个堕落的灵魂拯救,
你满怀着深深的痛苦,
绞扭着双手,诅咒
那纠缠着你的恶习;
当你用回忆来谴责
那健忘的良心,
你向我讲述了一切
遇到我之前的事情,
你突然双手掩面,
羞愧难当,万分惊恐,
你洒下热泪淋淋,
激动不已,满怀愤恨
……等等,等等,
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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