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步之遥的死亡

Essay-82

Written by Huang, posted on January 21, 2023

生命似乎停止在那一刻,微光下的夜晚、面前的书架、不久后的未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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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
一般来说,Essay-\d1 都会是《自我审视的一些想法》。在Essay-80 已做了一些预告,Essay-81 的主题将会是『我真正想要什么』,以『我』的不可捉摸、多重性作阐释。然而,我依旧将本篇文章放在前面。

今天是除夕,节日的文化内涵消失了,我对春节感到厌倦。大众的节日永远不会是个体的节日,个体的节日至少没有社会的要求。有许多人选择在过年的七天里泡在图书馆或书吧,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——他们为自己设定锚点。

言归正传,本篇讲的是:死亡经验与一段回忆。除夕,辞旧迎新,如是而已。

主体

Para 1

近在咫尺的死亡。

唯一真正的痛苦是疾病引发的痛苦,其他的痛苦全都带有致命的书生气。

其实早该写作《一步之遥的死亡》——这发生在一周前:上午十一点多起床,胸口就隐隐作痛,甚至有些站不稳。心脏处越来越痛,到傍晚六点时,只有停止工作,我才稍微感到放松一些;电脑关机后,我拿着手机,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我不再能站立,所以半躺在床上,用右手感受着心跳——心跳律动变得十分诡异,时快时慢,不再有力。并没有感受到呼吸不上来,也许是心脏在提醒我早些休息,所以我准备早些睡觉。

晚上八点钟,我闭上了眼睛。封闭在独立空间中,一切都静悄悄的;也许有月光,也许没有。我很疲惫、很疲惫,闭上眼睛已是最大恩惠。“世界已离我远去”,但是我睡不着:“那些批评『苦难哲学』都是什么蠢货?他们难道无法理解任何生活吗?” “为什么我越来越 mean,我该如何自处?” “命运,到底是无可阻挡的吗?我不愿意想,它找上门来” “早点交朋友,你需要朋友”……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,直到我想到自己可能会死——“我的心脏…近在咫尺的死亡”:右手又一次感受心跳,它依旧自顾自地跳着;也许是皮上、也许是皮下,我感到疼痛。

好像过去了很久,打开手机:十一点多。我注意到闪烁的微光,来自于待机的显示器。书架在显示器映照下的阴影,我突然想到『死亡』——它这样说:“一个书角顶着我的一根肋骨,我不由得呻吟起来,我仿佛注定要在自己制造的刑具上认识真理。” 那时候,我想:即便是死亡,也请让我在书架的重压下作最后一次呼吸。

心脏处的疼痛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。我打开微信读书,开始阅读《哲学的本原》。我似乎在读自己的文章,除了字词与文章流畅度的区别,这一切与我所认识到的哲学几乎一模一样。但是,我内心深处的真正哲学是什么?我不敢说……出于黑格尔式的教育,那所谓的辩证法,所谓的螺旋上升,以及世界的割裂性与不确定性,哲学毫无疑问是『自我欺骗』——所谓的思想境界提升,不过是对永恒的贪婪与欲望的妥协;没有人想要妥协。那是死胡同中唯一的『救赎』,与宗教别无二异。我的哲学不过是对故乡的怀恋与对现状的厌恶,一种回忆的哲学。我再次为自己感到悲哀,闭上了眼睛。

又疼了起来,停止思考后。我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死亡作准备,有些意料之外,我没有回忆起任何他人这样的人该如何交朋友呢?。唯一放不下的是博客,理由有些荒诞:我甚至没有写一篇遗书,我要向读者作别。我开始思考博客的意义,就像从前一样:只要我去思考一个事物,它就变得空洞无力,那若隐若现的意义全然消散。我不再思考,只是回忆:寥寥几位读者,良莠不齐的文章;我试图向读者展现自己的智慧,却在写作时不由得流露出天真、极端、偏见、自大和情感、回忆。在写作过程中,我将自我近乎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。如果我知道有人阅读我的文章,我会感到满足;我自己也会时不时地翻阅从前的文章,了解从前的我。——遗书,我只有这一个遗愿:我要向读者作别,无论他们是否愿意听。

死亡,多么美好的字眼!我不用再忍受大众、社会范式、生存压力、世界的意义、永恒、宿命、虚无、回忆。如果有可能,我还能同那些活死人相见;甚至在地狱中,我的朋友会比现在多得多

Para 2

突兀的回忆。

高中时,有一任同桌是一位很可爱的女生。有天上课或是自习,我和后排的同学悄悄聊天。聊到了一个话题,大概是一对情侣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分开了。说完后,我把这件事情和同桌说了,最后补了一句评论 “我觉得这很正常啊”。同桌回答说:“对呀,大难临头各自飞嘛~” 当时,我们对视一眼后都沉默了。一段时间后,又调整座位,我们要分开了。在我搬完桌子后,她小声地说“要和xxx分开了,以后就没这么有趣了”。我当时也感觉有些失落,没有说话;不过下一任同桌是男生,他擅长抖腿,我总是把手放在他腿上,感觉很有意思(题外话了)。

后来,我们再次成为同桌。不一样的是,她和班上一个男同学谈了恋爱。巧的是,座位是这样的 |Me|She|过道|He|。有一次上课,我和她正在聊天,男同学很用力地把纸条丢在她桌子上,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纸条。他们开始传纸条:男生用力地摔纸条,女生把纸条放在男生桌上我对这一幕印象特别深刻。我假装做题,实则观察他们的神色:男生溢于言表的愤怒,女生低下头眼眶红了,不久后她就埋着头流泪。在日志中,我这样记录:“我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心碎的神情”。不久后,他们分手了——显然,这与我无关,两人并不合适。

毕业后,我才知道有个昵称很奇怪的人是她。由于不会网上聊天,我同所有人渐行渐远。

——请原谅我惨淡的叙事能力以及大量细节的缺失高中日志被撕毁了

后记

不知道读者是否理解『突兀的回忆』与『近在咫尺的死亡』的联系,关键词:欲望、悔恨——死亡前的遗憾流落在一段回忆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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